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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狄狄芳,狄仁傑X王元芳(含衍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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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少狄狄芳衍生/雙文】黎明雨 12

12

/沈文涛视角/

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。我想整个从头说起,可能会比较清楚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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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买了周日晚上的回程票,却因父亲临时被派去广东,就改了票提早回来。回程我不断想着临别前不欢而散的那餐,说起来有部分是我不好,但我仍不打算改变主意。

父亲说他替我找了一个教职,虽然也是军校,但是是行政助教职。

“先求有再求好。”他说:“虽然差强人意,但你目前也不宜担任军训教官。”

我告诉他:“我对行政职没兴趣,而且我恢复得还不错。”

他冷哼:“还不错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。”

我看向文雨,她低着头不敢看我。其实我也不好怪她,毕竟如实报告是她的义务,她无法为我的性命负责。

于是我再一次重申:“我不考虑行政职,我只考虑军训教官。”

父亲并不满意:“现在时局太乱,要找到稳定职务已经不容易,何况你……”他暂停下来。

我等他。

“情况特殊。”文雨接道。

父亲如释重负。

“宁缺勿滥,行政职永远不在我的考量。如果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,那么我就把它提升到可以胜任的程度。”

我觉得这件事无法再讨论下去。他们大概也心里有数。

“再考虑看看,文涛。”父亲最后说:“若你改变主意,随时让我知道。”

饭局草草结束,我跟文雨去搭车。一路上我好像不怎么说话,文雨就靠着窗看天上的云朵与星星。我脑子不断转着父亲的那几句,临别前终于说出心里话。只能坐办公桌做行政,这就是父亲对我的评价了。

虽然不服,但我也不敢保证我的心脏从此不会再出状况。关于健康状况我已尽我所能,接下来只能等待时间。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很糟,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。

#

我们回到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午夜。

大厅灯亮着,可是空无一人。我停下来张望了一下,满面倦容的文雨就自己扛着行李砰砰砰地上楼。她的动静才歇,远处又传来砰砰砰的声响。我回头,竟然是方琪,看起来不太对劲。

“方琪!”我叫她:“怎么了?”

她转头看我,咬牙切齿,面目狰狞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这是她发作的症状,我开始思考应该找谁才好。

她发抖得很厉害。我走向她,抓住她的肩膀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
她双眼圆睁,喘息急促:“——你还我一个世界……”

“什么?”我皱眉。

“我想轻轻地离开——却被困在了云层——”

我想起来了。这是方琪喜欢的,关于死亡的诗。

“该死!”她猛然挣脱,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该死!小白脸!该死!”

我还搞不清楚状况。方琪就像绕过一团空气般闪开我,飘到宅子的另一端去了。癫狂之人吟诵死亡诗让我特别不舒服。

我无意間低头,赫见地上绛红痕迹斑斑。我蹲下检视。

是血。还是鞋跟沾上血液留下的印记,看起来像女鞋。我回想方琪的模样,一身素净,怎么是她?

沿着路径我望见走廊底端一扇门板半开。那个角落我从来没注意过,才发现是地下室,往下延伸的阶梯上也有血足迹。黑暗中我摸不到开关,庆幸自己还保留随身带手电筒的习惯。

地下室很寂静,只有风扇缓慢运转的声音。我走下楼梯,发现地上还有更大片半干的血迹。我大吃一惊,连忙查看四周,很快发现那道血红延伸到墙角一只橱柜。我赶过去拉开门,发现里头坐着满头是血的苏志文。

我的大脑空白了两秒。

等我回过神,我已经开始喊他,摇他,却没有任何回应。我搭他脉搏,观察他瞳孔收缩,然后当机立断抱起他冲上楼。

“文雨——沈文雨——!”我边跑边吼,惊动了家仆又惊动了所有人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姐姐从楼梯探出头,一看就身子发软:“志文!”

周瑾连忙搀扶她,旁边跟着凌戈。

文雨奔下阶梯,让我把苏志文放在沙发,查看他的伤势。

“不行,得送医院!”她的声音过分冷静得像压抑:“这里的器材不够,他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
“去叫车!”我对下人吼。

“这时间哪有车啊?”凌戈走过来。

“简东平……简编辑的车在这里!可是他今天跟他父亲回去,谁开车啊?”周瑾跟在后头。

“钥匙呢?”我急问。

“少爷,钥匙在这!”

玉芬拿出一串钥匙。

我抱起苏志文,对文雨使了个眼色:“小雨拿着!我开车。”

#

姐姐是隔天下午来的。

经过一天一夜抢救,苏志文终于脱离险境。听说韩文亮已经把沈家每个人都问了一遍,独缺留在医院的我跟小雨。而现在他情况稳定了,我们晚上也得回去一趟,给警官做笔录。

姐姐获准进入加护病房,她花了颇长时间才走到床边:“他还好吗?他的脸色好苍白……你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了是吗?”

我回答:“他刚结束大手术,输了几袋血,气色自然不大好。但医生也说了,再观察几天,要是情况良好就能转到普通病房。”

“原本让他今天去香港的,没想到发生这种事……”

“我想每个人都有这个疑问……对了,韩警官调查得怎么样了?”

“没什么进展。只有你是现场第一目击证人,所以才需要你赶快回去配合调查,说明情况。现场的搜证工作已经都做完了,只等你的笔录。 ”

“嗯。文雨昨天忙了一夜,刚刚才去休息,我让她多睡一会儿,大概晚餐后回去。”

“也好,辛苦她了。”

姐姐又深深看了姐夫苍白的病容,似乎想要触摸,又在半空中停住,收了回来。叹了一口气:“这里有你跟文雨顾着,我就先回去吧。”

“嗯,我跟你下去。”

我心里其实有个问题,我不确定这样推断是不是太大胆。我跟着她走下楼梯,当她准备走向门口的汽车,我叫住她:“姐。”

她驻足回头。

“你为什么让姐夫去香港?应该不只是经营画廊这种肤浅的原因吧?”

她没说话,看着我,等我说完。

“姐夫好像跟家里人处得不太好,你大概也知道?你因为某些原因让姐夫去香港,他离开前却出了这样的事情,你有什么看法?”

姐姐没有推翻我的假设。这至少可以确定她知道一些隐情,只是她不愿意说。她犹豫了一会儿,仍只是小心地问:“你看到谁了吗?”

她的犹豫连动我的迟疑,我希望她转开恳求的目光但是她没有。

“是。”我诚实点头:“我看到方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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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方琪。

“你说什么?”韩文亮听到这句话的反应跟姐姐一模一样,瞪大眼坐直半身,整个人差点跳起来:“不可能是方琪!她……怎么可能!你没看错?”

“我没说人是她杀的,我只说我看到她了。”我皱眉:“而且绝对是她。我和她说过话,并不只是远远看到她。”

“但这怎么可能?她没有理由呀……”

我叹气:“我远远看到她,走过去。她念着诗,又发疯似的指着我骂小白脸,我才会看到地上有血,才会注意到地下室的门开着……不过这不代表她是凶手,她可能只是目击者而已。或许是因为看到现场,使她连结到那首死亡之诗,进而刺激到她才会发疯的吧?”

韩文亮陷入思考,最后点了点头:“也有这个可能性,我会纳入考虑。”

“你今天问的其他人呢?”

“你跟你妹妹有火车站务员作不在场证明,方柔枝的秘书也作证说她昨夜一直在公司。你母亲、方凌戈、周瑾……都没提供什么有用讯息。”

听起来案情胶着。

“宅子门禁森严,肯定是自己人所为。我姐夫好像不是跟每个人都处得很好,有没有和谁有什么过节?”

“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吧?”韩文亮看我一眼,低头整理手上资料:“明天我会把每个下人都问一遍,或许会得到什么收获也不一定。今天谢谢你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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