獵戶寒

少狄狄芳,狄仁傑X王元芳(含衍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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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狄芳衍生/双文】东北爱情故事 04

 ***沈文濤X王元芳有,千萬慎入。***

04

/苏志文视角/

过去我总以为会是我盼着他回上海,却没想到最后是我来到了天津。

文涛离开后,我带着母亲离开柔枝安排的处所,回到苏州老家静养。动荡的日子里,交通不便、通讯困难,六年来我们就在上海见了那么一次,其他全是书信往返。

沈家那边,我也单方面断了往来。不回信,不见面,也没有从他们身上打探消息的意图。我不愿回首那个大宅院,及其中的计算与恶毒。任由时间长河冲刷干净,不刻意忘却,也不刻意记得。

因此碧云接到我的电话肯定很诧异的,我无意如此唐突,但文涛的电报使我乱了方寸。间谍偷袭马家大院,主谋当场击毙,文涛却在护驾行动中受伤。我直觉情况严重,即使他只是轻描淡写带过,但他是那样不轻易示弱的男人——两天后我拍了电报,说母亲的后事处理完毕,且江南也不宁静,有意动身东北,向他征询意见。他简短明确的回音很快来到:如此甚好。

于是我就这么抛开故乡的一切,来到这块陌生的大地。说不怕是骗人的,人都有其惯性,有了一点年纪之后改变更难。只不过人生中总有些特别的人,让你愿意为之而勇敢,为之而坚强。

离开庭院,回到房间,文涛已自行坐起来,凭着台灯读报。

“醒了?”

“嗯。”他将报纸随意往旁边一搁,张开双臂:“过来。”

我顺着他的唤声刚在床沿坐下,就被拉进一个吻。那个吻仿佛有魔力一般,使我整个人从胸口开始融化。他的温度,他的气息,久违而熟悉,不知在梦里出现过多少次。他再略施巧劲,我就被揽上床,胸脯贴着他的。呼吸急促。

“你——”

他无视我的抗议,在耳边落下一个吻,又让我差点弃械投降。

“等等!”我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他,制止进一步索求:“医师才说你宜多静养——”

他不情不愿地停下,勾起的微笑却还是从容的。我知道自己双颊驼红,但不愿去想看在他眼里是什么感想。

“所以我该好好躺着?别闹,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,全身都不对劲。”

他长叹一口气,把我抱得更紧,我生怕碰到他的伤处,他却毫不在意。

“那你也不应该这么乱来——”

我急着挣脱起来,却被他压了回去。

“好好好,我什么也不做。你老老实实让我抱一会儿,总可以吧?”

他把我的头压在胸口,我只好安静下来。听着他的心跳,有股魅惑的舒心感,熟悉而沉稳,使人放松下来。像老家外的垂柳,踮脚在流水婆娑,轻巧地挑起睡意。
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
我迷迷糊糊地问。他顺着我的发,漫不经心地应道:“嗯?”

“手术的事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他顿了一下,苦笑:“怎么办?这条腿横竖保不了,还有其他选择?”

“李医师说了要安排到北京检查,你觉得怎样?”

“检不检查都是一样的,就算保住了,不残也半废,有什么差别?”

“你不要那样说话。”

我耐着性子劝他,他却置若罔闻:“志文,你怕吗?”

“怕?你都不怕了,我怕什么?”这是违心之论,却是必要的白色谎言。我能感受他膝盖以下缠着厚厚的绷带,那触感使我想起他手心的茧。同样是英勇的印记,前者却较后者难以接受得多。

“我……”他笑了一声,沉吟半晌才坦诚:“说实话,我怕。怕你不能接受。那么多年不见,好不容易在一起,我却成了残废。”

我惊得抬起头,他平静的眼底透着几不可察的恐惧。这使我好气又心疼,他以为我为什么来到天津?“你瞎说什么。”

“不,志文,这跟心脏的旧伤不同。截肢是不可逆,是外显的。你跟着我,要吃很多苦头,我会给你添很多麻烦,会给你招来很多异样的目光。我可能不能跑马,不能上前线,不能再像从前行动自如,生活有很多不便……”

我不让他再说下去:“你别想得这么狭隘,你不会独自面对这些。你有我,有你的属下,他们都很关心你,希望你早日康复。”

“是关心,还是见猎心喜呢。”他不以为意地笑笑:“通常是这样,上面出了空缺,下面就能出头。”

“我倒不觉得,他们给我的感觉不是那样。他们的态度很真诚,尤其是王副官。”

文涛闻言色变,太细微了,轻易能够忽略。可我对他太了解,我不可能没注意,只是一时半刻解读不了:“刚刚我们聊了一下,他很关心你的情况。”


/沈文涛视角/

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这样,或者更精确地说,我没想到事情真的会演变如此。

背叛志文,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。我未曾想过伤害他,惟北国的夜太冷,午夜梦回的孤独侵锈腐蚀着我,使非分之想乘虚而入。

我从元芳的身上寻找志文的影子吗?元芳之于我,究竟基于某种程度的吸引,抑仅仅被当作志文的替代品而已?

这些问题我没想清楚,元芳也没给我机会想清楚。他深知我的优柔寡断是他的转机,知道善用模棱两可的灰色地带,就能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已。他向来聪明,且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。

一次情热过后,元芳翻身向我。我的眼皮上像挂了铅,半个人已被拖入睡眠。离开办公室已过午夜,经过这一折腾又是凌晨,能睡的时间不到三小时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?”

年轻人就是这样,时不时把情啊爱啊挂在嘴上,应对不当还会后患无穷。但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。

我摸他头,可他不愿就此被打发,复又靠得更近,我只好含含糊糊回了句:“不知道。”

“因为你表里不一。”他用指尖描摹着我的鼻梁:“我喜欢你的正义跟自己僵持不下的样子。”

我瞬间醒了一半,他显然很得意自己的杰作,狡猾一笑,拉了棉被背过身去。

“晚安。”

我没让他得逞,翻身将他囚在手肘圈起的狭小空间中,逼他看着我。

“什么意思?说清楚。”

他懒懒地昂起下巴,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。

“有时我真不懂你为何装得大义凛然的样子?承认自己没那么正人君子能要命吗?何必和自己过不去?也没有刀子架着你……我说白一点吧,你觉得咱们俩的关系不名誉,但你和苏先生怎么开始的?他还是你的姐夫呢——虽然名不符实。”

他的刻意补充是要堵我的嘴。因我总要强调那场婚姻的形式性,自然得几乎是下意识的,像是撇清。虽然这并不影响我承认和志文的关系,但我不希望外人以猎奇的眼光看待这件事情。

“他知道吗?知道你是个需要刺激的人?”

元芳得意地盯着我,他的鬼灵精怪总是令我没辄。我叹了口气,一把将他揉进怀里,强行终止了这个话题。

有一点元芳说错了——虽然他自诩足够了解我——那就是一个军人最不缺的就是刺激。正因生活过度地暴露在危险里,他所要的只是一个回望处,一种不管大好大坏,都会在背后支持的安定。这也就解释了志文的难以取代,因为他曾经温柔地伴过我最狼狈的时候,是他的包容成全了现在的我。

我以为我出身权贵,早对浮华无动于衷。可权势的威力太致命,我抵挡得了金钱的诱惑,却禁不住甜美的仰慕之情。我在元芳的眼睛里看见强大、没有缺点的自己,没有伤口,没有败绩。虽然虚妄,却如吗啡容易上瘾。

爱确实有其差等,感情确实能分高低。但你能比较两种爱的程度,却不代表你能决断地舍弃其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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