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狄芳衍生/双文】东北爱情故事 01
WARNING:
沈文涛X王元芳有，慎入！渗入！慎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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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/王元芳视角/
我第一次见到苏先生正是漫天白雪。
空荡荡的月台显得苍凉，灰扑扑的天空仿佛积郁未消。
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望见他，衣帽与围巾相当上海，雅致而单薄，一看就知道未曾来过北方。
他穿过站务员与旅人，顶着冷风，不疾不徐，步伐自信而沉稳，却令我躁动难安。
我抱紧手上的大衣，眼睁睁看他走来，喉咙发干，心跳加速。当我们再晚一秒就要错过，我终于跨出一步。
“请问——”
他回过头来，琥珀色的眸子与我正面相对。我想起那男人总说我们有双相像的眼。
“是苏先生吧？一路上辛苦了！我奉命前来迎接您。”
“您是……”
“敝姓王，名叫元芳。效力于沈将军麾下。”
“幸会，可是王副官吗？文涛跟我提过你。真不好意思，我明明跟他说不必接的……还让你特意跑一趟。”
“将军非常重视苏先生的安危，一定要接到人才放心。还担心您穿得不够，特意为您准备了大衣。”他无意流露的亲昵使我很不是滋味，仿佛轻而易举跨越了我所难以僭越的鸿沟，宣示着我们有多么不同。我伸出手，尽可能保持微笑，那是沈文涛的私服，仿佛交出了外衣也就交出了属于他的一部分。这使我感觉很糟。
苏先生接了过去，我连忙弯身去提他搁在地上的箱子，忽略胸口空了一块的感受。
“您的行李就这个？”
“别麻烦了，东西不多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来吧，这边请。”
我刻意走得快一些，一方面是掩饰，一方面是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使我焦虑。在将军身边这四年来我听过无数关于苏先生的臆测，各式各样，天花乱坠。可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，苏先生便停留在传说。
我发动汽车。一路上无语的他突然开口。我发现他正从后视镜看我。
“你看起来很年轻。”
我朝镜子笑了一下，发现他眼尾有细细的纹：“我今年二十三。”
“从军多久了？”
“四年了。十九岁入的伍。”
“一开始就在这里？”
“是的。我曾出国留学，回国没多久就来到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从军？”
“因为我父亲。”我顿了一下，“他原本在政府做事，后来被日本人收买，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我不确定对一个初见之人说这些是否恰当。他沉吟一会儿，窗外的冰天雪地映在浅咖啡色的眸上，我以为他会像其他人那样质疑我未尽孝道，然而他只是轻轻地说：“你真勇敢。很有道德勇气。知道自己要什么，也勇于为之牺牲。”
他的包容使我一时语塞，因为他是第一个善意解读的人，还是个陌生人。我甚至怀疑那是毫无破绽的演技，出于训练良好的社交礼仪。
“你是北方人？”
“不，我在南方长大，几个城市到处跑。当年跟我父亲闹翻，听说了马占山的事迹就跑来这里。当初没想太多，脑子一热就跳上火车，结果来了四年还是没适应——苏先生是上海人？”
“我祖籍苏州，在上海待过一段时间。前几年又回到老家，为了照顾我母亲。”
我从镜子看见他正低头顺平大衣皱褶，那个仔细抚平的动作使我不是滋味，使我想起我在近得能感受吐息的距离，为将军整理衣领的时刻。
说起来他身高虽然跟将军差不多，身材却要瘦弱一点。原以为他穿起来会显得别扭，没想到意外地合身。虽然不及将军英气，可也是俊秀好看。
我打着方向盘，故作不经意地问：“苏先生长年在南方，应该不习惯这样的天气？我看您穿得很单薄，路上要不要去挑件大衣？”
“大衣？哦，不用，这件就很好。”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，他笑笑，拢紧了领口：“这原就是我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