獵戶寒

少狄狄芳,狄仁傑X王元芳(含衍生)

© 獵戶寒
Powered by LOFTER

【狄芳衍生/双文】东北爱情故事 05

***沈文濤X王元芳有,千萬慎入。***

05

/王元芳视角/

我记得那是个早秋的夜,他带我看电影,小制作的外国片。散场时路上已没什么人,他嫌从宅子派车麻烦,决定散步回去。

是夜新月,路灯亮了仍是很黑。落叶绵延成红地毯,我们并肩说话,像认识了很多年。

“那些新来的小伙子不行。连擦枪都做不好,明天起你给他们特训特训。”

“那没问题,可我又不是教官,要是被说越俎代庖,传出去不好。”

他笑了一声:“你的枪擦得很好。”

我心一动,想起他走到近百个人面前,底下一片死寂,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。我着迷地看他依序捡起零件,俐落而精准,上油,清枪管,钢刷在管腔顶入抽出,纤长的手指规律的推送……我脸一红,电流般的颤栗从大腿爬上来,血液在全身奔流。灯泡悬在天花板上,影影绰绰,晃得我头昏眼花,宛如专司诱惑的毒蛇,舌信鲜红如禁果。

“你……”

话没听清,我就被拉进一个吻,霸道而强势,没给我欲拒还迎的机会。我环上他的腰,双唇轻启,他便长驱直入。我的脑子晕乎乎的,像盼了许久的礼物突然以最美好的形式来到。

“原来你很在行。”

他贴着我耳边说,我辩驳:“电影里看来的。”

“都看些什么电影。”

他又笑,我的手顺势滑到他腰上,隔着西裤感受他。从此我们像电影一样约会,接吻,调情。岁月是金黄色的河流,平缓地从我们身边流过。

有次他给苏先生写信,我用棉被裹住光裸的身子,卧在床上看他:“你跟他说过我?”

他一愣又笑:“说过。”

“那你跟他说过我们没有?”

他仍低头,笔下不停。时间在那沙沙的纸笔竞走间停滞,令人窒息。

“就算你不说,他也会知道的,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了。”我喉咙干涩至极,像咽下一大把沙。我恨自己多嘴,又忍不住说:“有时我真羡慕女人,先来后到总有个名分,至少人家知道还有这个人。”他温温地笑了声,说不出是安抚还是四两拨千斤:“所有人都知道了,你还要多少人知道?”

所有人,可都是无关紧要的人。即使他人后宠我上天,人前却未曾带我出席任何社交场合,任何家宴。他的世界泾渭分明,不准我跨越雷池一步。我无法参与他的生活,也无法产生任何身份意义上的连结。我有他,可也只能有他,我们有条件的浪漫空洞而脆弱,曲终就要人散。

某天我们年轻人玩牌,三五个围坐一桌,地上白酒几瓶。玩到一半他走进来,径直踱到狄仁杰身旁,仿佛无视于我。

“这是胜券在我。”将军看他手牌,笑了一声,他这话像是给火坑浇了油,现场沸腾起来,狄仁杰则不急不徐地给他点了烟,不动声色:“那倒未必。”

那同一战线的的阵势令我不是滋味,即使那是狄仁杰,是他的得意门生,是他的左右手。我拉开衣领,往桌上一靠,露出大半个胸膛。此举成功吸引了他,他终于呼了口烟走过来。

“我看看你俩谁的牌好些。”

他刚走近,我便往他身上靠。肩胛抵着他档上,他视线落下来——与其说在纸牌不如说在领口——我一笑嫣然:“如何?”

“是挺好。”

“你看谁的牌好些?”

“不好说。”

狄仁杰望过来,缓缓扔了牌,又缓缓抽了一张,仍是不动声色。将军仍笑,我有股强烈的预感,丢牌抽卡,摊开四张连续同花:“有了!”

举桌哗然,抚掌摇头,纷纷扔掉手中的牌,一阵哀叹声中作鸟兽散。狄仁杰慢吞吞地起身,慢吞吞地把牌按到桌上。将军对他笑了一笑。

“可惜呀,就差一点点。”

狄仁杰淡淡地耸了耸肩:“成事在天。”

“谋事在人呀,也要把握机会。”

狄仁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,嘴唇张了张,却终是什么也没说。

“将军说得是,受教了。”

狄仁杰转身一走,屋里突然安静下来,只剩我们两个。

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

将军笑而不答,翻开狄仁杰的盖牌,再挑出他打的最后一张。两相凑和,那分明是五张连续同花。

也就是说……狄仁杰刻意放了水,让我赢了一局。

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我按着火气,再问了一次。

“他很喜欢你。那么傲的孩子,也甘愿退让至此。”

“那又怎样?你不喜欢我?”

“不是那样的。”

“不管因为什么,你别想把我推给别人,别想为我预作打算,在你的苏先生出现之前都别想。”我定定看着他:“我喜欢的是你。”

他笑着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熄。


/苏志文视角/

天方破晓,我起身出户,躲在廊柱后面点起一根烟。楼下厨房已开始忙进忙出,人声吆喝,听起来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,如何热闹都惊不起宅子的酣睡。

文涛的宅邸是两层楼的西式洋房,格局大方稳重,气势不凡。听说从前为某权贵所有,打仗后几经易手,才落到军阀手中。中庭设有花园,但疏于维护,仅简单植些草木。枯树孑然而立,披霜带雪,竟有一股阴森,令人敬而远之。

我不能够喜欢这幢房子,总感觉格格不入。它的气派像极了沈家大院,一样的井然有序,一样的表里不一。越平静的水,底下越是汹涌;越光鲜的外表下,越是阴险的诡计与图谋。

两个人过从慎密,谈起对方的样子总有怪异。越是在意,越要装得漫不经心,像掩耳盗铃。比如文涛一闪而过的紧张,又比如元芳过分的小心翼翼。

我们这种人天生敏感一些——像矿坑里的金丝雀——一点点毒气就能察觉,虽然有时并非出于自愿。文涛自己或许尚不自觉,可对我一个知之甚焉的旁观者而言,已是很了然了。

不是没料想过,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自然。像大官人家总要纳妾,以他的身分也没有什么,只是换作是文涛,便怎么也通情达理不起来。思及此又后悔何必远道而来,然而南方确实是没有家人了。

熄烟欲走,楼底下的人影吸引了我,那俊俏的短发一望而知是元芳,可他并没有发现我。他的目光直直投向二楼,文涛的房间。他看得那样专注,连我凝视他好一会儿都没察觉。那样的神情突然令我十分怀念,是热恋的情侣独有的,眼里只有对方的专一神情。

那令我想起香港的那一支舞,钱小姐的晚宴。香槟,乐队,晚礼服。在众人的视线下,文涛带我走入舞池说,和自己愿望的人跳一支舞有什么错?他的自信稳健,比那一夜的所有酒精都令人迷醉。

我转过身,逃也似的遁回房间。

***

“几点了?”文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,连声音都没醒。“你怎么醒那么早?过来。”

他拉开棉被,我只好依言躺到他怀里去。

“你抽烟了?”

我嗯了一声,懒得理会话里的责备。

“瞧你冻得!也不怕着凉。”

他将棉被拢得更紧了些,我闭上眼。

“一早发现下雪,忍不住爬起来,整片白皑皑的挺有意思。”

“想看雪,改日带你上山,从高处俯瞰下来更震撼,别处看不到的。我的私人寓所。”他有掩藏不住的骄傲,像孩子炫耀奖赏,不过要人夸一夸:“那是从前出战立功,受马将军所赠。占地不大,却很幽静,我平常不让别人去。”

“一个人该多无趣?”

“一群人吵吵闹闹,那才败兴!”

他蹭着我的发,我在那温暖的怀抱中愈发清醒。迟疑了一会,我说。

“听说你在那儿摆了琴?”

“哦,是原主人的旧物,像姐姐家里那台,虽然跑调得厉害,一直没舍得丢,因为总让我想起你。”他的手臂紧了紧,不知有心还是无意:“你听谁说的?”

“昨天碰到王副官,他跟我说的。”

“哦?”他听起来漫不经心,像明知故问:“你见过元芳了?”

“嗯,他来车站接我。”

“哦?我原本派狄仁杰去的,没想到……”

谁去或不去的差别在哪?他顿了半晌,却没解释什么。刻意提了别的,像画蛇添足。“他跟狄仁杰有时会来,他们是一个学校的,还是同期。话题多一些,自然亲一点。他们是我的左右手,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他们。”

“行了,能有什么事?”

我摸摸他脸颊,让他再睡一会儿,他挪了挪身子却没放开我,在他均匀的呼吸里我却睡意全无。



评论 ( 1 )
热度 ( 18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