獵戶寒

少狄狄芳,狄仁傑X王元芳(含衍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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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少狄狄芳衍生/雙文】黎明雨 19

19

/苏志文视角/

钱小姐大方而热情,一身红礼服像牡丹又像烈火,热辣冶艳兼具,所到之处皆光可鉴人。她水灵灵的大眼在昏暗中特别有神,颊上驼红衬得那肌肤愈发娇艳欲滴。

我听着他们谈话,一连串陌生的人名地名从左耳进右耳出,心思早飞到九霄云外。

“你喝太多了。”

文涛突然转过来,我停在半空的手便有些尴尬,伸也不是,不伸也不是。他按下我的手,迳自代我示意,侍者点点头,便又托着一盘香槟绕到别处去。

“这才第二杯呢!”我抗议。

“第三杯。”他坚持:“你喝得太快,要喝过一会儿再喝。”

我正想要分辨,钱小姐便笑脸盈盈地打了圆场。

“对不起啊苏先生,我们顾着说话,你想必很无聊了。我想到楼上有一架老钢琴,听说您是钢琴教师?有兴趣的话要不要看看?”

“这……会不会太麻烦了?你们久不见面,该好好聊聊。别特别照顾我。”

“真的是很棒的琴!上个世纪的老古董,我从一个老英国人手上买来的,状态很好!真的不要看看?”

文涛飞快地看了我一眼:“那就麻烦了。”

钢琴位在别墅上层,一处僻静的角落房间。四面墙壁具是书架,高的地方要踩梯子才拿得到。边上一个壁炉,看起来不常使用,积了层灰。地上铺着厚实精绣的洋红地毯,金色流线花纹看起来非常大气。月光透过窗子洒将进来,满月如墨夜中悬着的银玉盘,皎洁清冷,洒在钢琴平台上,有股说不出的肃穆圣洁。

钱小姐扭开灯,那股神圣的气氛便荡然无存。

“苏先生,你看看?”

我试了几个和弦,音色温润饱满,出乎意料。再信手弹奏一个主题,这琴确实好。

“钱小姐好品味!这琴确实好,摆在这房间再合适不过!”

“苏先生过奖!其实我也只略知皮毛。不过附庸风雅,设个小天地让自己开心而已。”钱小姐腼腆地笑了笑,擦亮一根火柴:“这房间要是点上蜡烛气氛更好——看!”

电灯暗去,月光与烛火把空间衬得非常罗曼蒂克,宛若置身欧洲贵族的城堡。我不由惊叹,文涛也被此情此景所震慑,轻声赞赏。

“这地方真雅致!”

“这是我的秘密基地。有时累了在这里弹弹琴,喝杯小酒,心情就能沉淀下来,再面对下一桩挑战……对了,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?我有支上好的红酒,我去拿上来。”

钱小姐不顾文涛的阻拦,一转身就踩着高跟鞋闪出门,清脆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。她一走,房里便安静得过分,仿佛连呼吸都清晰可闻。

我心血来潮,即兴按下〈月光〉奏鸣曲的前奏,第一乐章的音符流泄出来,沉着朦胧的调性与当下气氛非常契合。文涛倚在琴边,月光将他的身形打得相当颀长,两条腿随意地交叠,手肘放松地搁在琴上。他似乎很享受这个氛围,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放松。他向来庄严而不苟言笑,很难得才见到他这个模样。重重黑影中,烛光立体了他的半脸。他仍是微笑着的,眼神却若有所思。

风摇影动,烛火一闪一闪,跳得人脑袋发晕。他走去将窗子阖紧,复又悄声踱回来。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不预期撞了正着,他一笑我便跌入他那双乌沉沉的深潭。我连忙躲闪,期盼暧昧的月光不足以揭橥我的慌乱失措。

然而他还在黑暗里望着我,目光灼灼,看得我双颊发热。我不敢抬头,只好专注于黑白键。曲子还在进行,我真佩服我自己,这临危不乱的能力。我想这或许是比较好的办法——转移注意力到音乐上,免得胡思乱想。

平均规律的三连音还在继续。像岸边的导航塔,为水手定位座标,引领他走出狂风暴雨的海洋,回到井然有序的陆地。

他似是说了什么又好像没有,烛光又一阵晃动,但这次是因为他俯身下来,带动了气流。

我指下乱了节拍,一抬头他已经靠得很近,欺上的双唇不给我任何挣扎机会,未竟的话语都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心跳里。

我本能地闭上眼。他的掌擦过了我的脸,我的耳,我的发,激动却又小心翼翼,仿佛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品。我喜欢他这么小心翼翼,喜欢他总是对我多加留心。耽溺在他的温度与气息,我发现自己比想像的还期待这时刻。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——?是一起在大宅前喝了酒?还是在医院瞻前顾后?还是更早之前,他逆着阳光驱着马朝我走来的时候?

然而这些都不重要,不过没话找话的无聊推想。感情的种子无声无息地落在心尖上,回过神早已生根发芽,盘根错节地踞在心口,揪得人胸口发疼。

我不禁伸手揽他,微弱的回应无疑对他是莫大鼓励,他热切地把我揉进怀里,急切的渴望几乎将我融化,弃守在坚实安定的温度里,一如那个梦境。

“钱小姐要回来了,会让她看见的。”

好容易分开之际,我小声抱怨。他低声轻轻一笑,又教我一阵骨头酥麻,心神荡漾。

“看见就看见。现在不要紧了。”

为什么现在被人看见也不要紧,他没说,我也没有追问。我喜欢他这么理所当然,好像先前的不确定都是庸人自扰的多虑。我们像在相视而笑间达成了某种协议,只是始终没有明言。我不愿说破,也不知该怎么说。仿佛语言会破坏它在真空中的美好,说白了就要变调。

想起来也真是傻——没有坦白的两个人,怎能确知彼此心意呢?但我就是知道,只一个相视而笑,比海誓山盟都踏实。我知道文涛心里怎么想,我比他以为的还要了解他。

“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
我在他怀里昂首,不过是讨要些情话。他显然拙于应付这情况,论辨时的能言善道全派不上用场,尽是低眉笑得腼腆,我不禁捉弄似的催促他。

“嗯?”

“……这是梦吗?”他倾身落了个吻,深情款款:“如果是,我希望永远都别醒。”

我愣了一瞬,随即哑然失笑。这男人在谈情说爱方面有种可爱的笨拙,然而他说起这些,却比任何花言巧语都动听。

我用唇语说了几个字,他自然没有读懂。

“什么?”他凑过来。

我摇摇头,拉下他的脖颈,昂首吻上。


TBC


混吃等死的日子結束了,希望上工後還能盡量抽空填坑(朋友斷言我的坑永遠填不完讓我有點悲傷嗚嗚嗚)
話說這東西本來有個番外,但我實在有點懶了⋯⋯最後會變怎樣我也不知道,總之快結局了(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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